故事渣了个上神,本以为大家不过逢场作戏,
2023/5/5 来源:不详01
我渣了个上神,此刻正在被追杀。
我特么都无语了,都是活了千儿八百的老不休,情爱这点儿事早该看破了。大家不都是逢场作戏而已,谁能想到堂堂北境玄冥竟然跟我翻脸玩清纯?
逗我呢?!
我在瑶池水里躲了半个月,不想还是被重明鸟识破了真身。
那死鸟仰天一嗓子,转眼就招来了一众天兵,乌泱泱的围了我一圈。
这下玩脱了...
我知道就凭我那半吊子修为,真要打起来那是毫无胜算的,索性觍着脸乖乖就范。
“不劳各位动手,去哪?我自己走。”
不一会,我被押到了凌霄殿上。
妈的,这点破事还跑来玉帝这打小报告?
要脸吗?!
玄冥立在玉帝身侧,那张天界远近闻名的冰块脸,此刻竟垂目低眉,活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可怕的不是他的演技,而是事到如今,我还是觉得他好帅。
怎么破?…
哎...雀羽曾无数次告诫我色字头上一把刀,是我没出息,非得刀口舔血玩刺激。
玉帝拖着长音开始数落,说我自入仙以来毫无清修,举止放荡,罔顾法理,扰乱天庭...
这桩桩件件,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十恶不赦了…
不过玉帝一贯对我心慈手软的,末了口气一缓,“不过,既然玄冥上神不计前嫌,你若肯嫁他,从此安分守己,那就坏事变喜,大事化小喽。”
嘿,这峰回路转的,我脑子差点没跟上。
台下更是炸开一片。
他们窸窸窣窣,无非在咂舌,我这只蛤蟆哪一点能配得上玄冥那大白鹅。
我不怪他们,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我正身一作揖,“小仙惶恐。”
“但...恕难从命。”
雀羽说我脑子瓦特了。 当初是我一见到玄冥就死皮赖脸走不动道儿,现在倒好,宁愿被敕仙官,死活也不要嫁他。
这么说也是...
但我一向心大,屁大点的官丢了就丢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呗。就是不知会被贬去哪,听说蓬莱最近缺苦力养仙草我瞅着我挺合适,再不济去东海采珍珠也行……
可万万没想到,天庭遍地杂事,我却偏偏被罚去司寒宫掌灯。 司寒宫,位于北境之颠,是玄冥的府邸。 玉帝这为老不尊的,竟然阴我 !
临行前,我把所有家当打包给了雀羽,嘱咐她要是我被玄冥折磨的魂飞魄散也罢了,但要万一侥幸入了轮回,她务必要帮我贿赂司命,投个富贵人家。
雀羽手上掂了掂,一脸嫌弃的说,“这点不够。”
但她到底还是心疼我的,最后软口道, “你别瞎操心了,我看那玄冥未必会为难你。”
我苦笑,我可没那个自信…
“你想啊,他独掌北境,神出鬼没,可是个连王母娘娘蟠桃宴都不屑露面的主儿。这三界上下,我还从未听闻,他有为谁这么大动干戈过。”
我一路琢磨雀羽的话,越想越心慌。
主要吧,我和玄冥那段,开始的不太光彩…
简单说,为了勾引他,我鬼迷心窍去蓬莱偷了惑心草,然后埋伏在他回北境的途中,假装偶遇。
虽说都快被惑心草腌出味了,又反复演练了好几回,但真当玄冥披着月光缓缓走近的时候,我却紧张得指尖都在发抖。
那编排好的一肚子骚话,愣是半个字也没想起来。
玄冥当时目不斜视,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眼瞅着就要擦肩而过,我脑子一热,没由来地憋出了句,“我…我想陪上神霜雪满头! ”
说完我自己都愣了,啥呀这是?!
没想到玄冥却止步看向我,目光直愣愣的,彷佛要把我的眼底看穿。
我这等情场老手立刻察觉有戏呀,顿时信心大增,一鼓作气,“小仙仰慕上神已久,思之难寐…”
谁知话还没说完,玄冥径直走近,一手揽抱我腰,一手扶住我头,接着他俯身遮住夜色,深深吻上了我的唇…
看吧,虽然是我先预的谋,但真的是他先动的口。
后来我逢人就夸,蓬莱神草,诚不我欺!
02
这司寒宫恰如其名,满目冰晶,不胜其寒。
冷光的尽头是一袭荼白的玄冥,他挺身玉立,双目紧盯着我,表情晦明不定。
我心一横,昂着头,用最拽的表情哆嗦出最怂的话,“你..你这是要杀我..还是要睡我呀…”
玄冥眉梢微动,好似自言自语,“睡是睡过了,倒是杀嘛…”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都这份儿上了,索性挣个体面。
我把脖子拔高半寸, 强装镇定道,“那就别废话了。上神可能不了解,其实我吧,怕疼怕黑怕打雷,但偏偏是不怕死的。”
“蕖芙君果然是人间傲骨,软硬不吃。”
咳咳…忘了说了,虽然我见色起意,放浪形骸,但真身却是朵白莲花,飞升时被赐仙名蕖芙君。
因为反差实在太大,我一直刻意隐避这个名号,后来偶有仙友提起,听着都像在讽刺我。
“接着。”
说着,玄冥隔空幻化出一簇白光,然后将其瞬移到我面前。
我愣愣的用手心捧住。
低头细看,这光团像由千百个亮点聚集而成,形状多变,时明时暗。
“这是北境冷火,靠吸食意念而明,玉帝既然派你来掌灯,以后你就捧侍它吧。”
末了玄冥顿了下,假装不经意,实则字字珠玑的看着我说, “哦对了,千万别摔了。这冷火一离开活体,就会反噬其主,钻心剜骨,无药可医。”
我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折磨我的方式也太变态了吧?!
我也许有点渣,但玄冥是真的狗。
这几天他想法儿的折磨我,昼夜轮转,片刻不停。
不管是走是坐,是执卷还是清修,都严命我手捧冷火贴身不离。远一步太暗,近一步太亮,高一寸太飘渺,低一寸又太晃眼。
一个字,作!
这冷火偏也是团祖宗,忽明忽暗,颜色变幻莫测,常把我忙的团团转。
今儿个玄冥又一连伏案了好几个时辰,我在旁举着冷火,胳膊都快断掉了。
他那张有如雕刻般的精致侧脸,此刻在我眼中简直却如钉如刺,深恶痛绝。
“累吗?”
玄冥停笔,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我一肚子委屈还没来及奔涌而出,玄冥却抢先自问自答了起来,“心里骂了这么久,是该累了。”
蛤?
玄冥眼神示意了下我手心,“这冷火随心而动,不同颜色代表侍主的不同心情。心悦则色暖,哀怒则冷黯,千变万化,各有不同。”
我低头一看,乖乖,一不留神这都快成草灰色了。
我提着嗓子,索性不吐不快,“是,我是骂你了怎么样?大哥你睁眼看看,这大白天的,天光不要太好哦,需要点灯吗?!”
玄冥好似思索了一下,“嗯,你说得对。”
接着他走近我,抬手一挥袖,四周突然暗了下来。
一片漆黑中,只有冷火莹莹发光,照亮了玄冥近在咫尺的脸庞。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我呼吸一滞,手中的冷火由暗转亮,最后晕染成一片温柔的赭色。
玄冥眼中一亮,嘴角漾出满意的笑容, “很好。”
接着他俯身靠近,几乎与我耳鬓厮磨。
“现在是…心动的颜色。”
03
见到雀羽的时刻,我眼泪刷的一下就飚了出来。
等听完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心酸受虐史,她却一脸冷漠,表情大写的就这?
“他先是被你穿了裤子翻脸不认,后由因你在列位仙班前颜面扫地,我要是他,这才哪到哪儿...”
哼,这个铁石心肠的丫头!
雀羽望着我手心陡然变色的冷火, “哎,你刚才说灰色代表什么来着?”
啊这...
我赶忙岔开话题,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多亏重明仙官帮忙带我进来的。”
重明仙官?我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重明那只大嗓门的破鸟!
自从那日重明在瑶池边暴露了我行踪,我和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要不是我现在双手被冷火束缚,好几次都恨不得上去掐断他的傻大长脖。
我警告雀羽离那死鸟远一点, 但她却不甚在意, “重明仙官正直善良,抓你不过是职责所在。”
我眼光锐聚,手中冷火又由灰变黑...
阿嚏!
只听雀羽震天一喷嚏,然后皱着小脸抱怨道,“妈呀,这司寒宫也太冷了吧,哎你受得了吗?”
我眨巴着眼...
是啊,说来也奇怪,雀羽搁这不到半个时辰就冻得不行,而我一盛夏白莲,却从未感到冷,反倒觉得惬意的很...
至于玄冥动不动就撩我的事,我倒是没好意思跟雀羽提。
但我打定主意以后多加提防,非礼勿视,沉默是金,最主要的是时刻保持在三步之外。
毕竟我也是花名在外,若再三两句就被撩得脸红心跳,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啊...
玄冥却好似察觉到了,有时候故意走走停停,再猛然转个身,就为了看我慌慌张张的避闪不及。
这天他正在闭目清修,我照例侍奉在旁。
一连缺了半个月的觉,趁着四下无声,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正当我渐入佳境,半梦半醒间,远处平地一声雷,陡然震出了我的老毛病,天昏地暗,耳鸣又心悸。
我下意识用手捂住耳朵,手中冷火顺势跌落,碎了一地。
正当我加倍惊慌之际,一个月白的身影闪近,把我紧紧揽抱入怀。
“别怕。”
我无暇顾及,只是心想这下完了...
谁知钻心剜骨没等到,却眼见那冷火碎成无数光点,忽闪飘在半空,刹那间,宛如星河萦现。
反噬冷火?骗鬼呢!
我一把推开玄冥,咬着牙,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谁料这货竟粲然一笑, “这是我北境独有的冷萤,喜欢吗?”
我悟了。
既然他从未想要杀我,那该不会…
矜持含蓄我自是不屑的,径直开问,“玄冥,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干脆利落,眼神坚定。
嘿,他这落落大方的样子,弄得我反倒有些气短。
我定了定神,开始语重心长的规劝。
一说相思门苦,天地广百花娇,我们做神仙的格局要打开;
二说风月无边,大家开开心心,一晌贪欢不能太当真。
总结下来就是,别爱我,没结果。
末了,我又怕伤了他,一脸真诚的宽慰道,“不是针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玄冥静静的看着我,眼里好似浮起一层浮烟,声音有些恍惚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有点懵,猜想他说的是之前我俩那段没羞没臊的日子。
算了,大不了就再被罚一遭。
我心一横,干脆道出实情,“玄冥,其实吧,当初在一起时候,我是...用了蓬莱的惑心草,所以你才会对我动情的。”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出来,“你到底是低估我还是低估你自己?”
紧接他靠前一步,语气温柔道,“我可是北境之主,怎会被那点小伎俩蒙骗。”
04
我是不信的。
一见钟情,我自觉没那个魅力;日久生情,我俩没那个基础。
那些动不动,没有来的情根深种,都是三流话本里的烂俗桥段。清醒如我,是不会轻易入套的!
但在弄清楚玄冥的意图之前,我打算...将计就计,恃宠而骄!
掌灯是不可能掌灯的,我自此开始了好吃懒做,偷闲躲静,打这司寒宫里横着走的行径。
但无论我如何作,玄冥都神情自若,微笑以对。
那日我挑了个一看就很贵的小玉碗,先是拿来吐果壳,后又一个手抖,将其摔了个稀碎。
这一通操作,看得重明脸都绿了。
他一路小跑去向玄冥报告,不成想那竟是玄冥统领北境之时,西王母亲钦赐的青玉钵。
正我盘算着玄冥怎么着也得大发雷霆,最好把我扫地出门之时,不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 “无妨。”
重明那呆鸟明显原地懵圈。
我怅然一笑,其实...这就没意思了。
“玄冥,此前种种...是我不对。但这天庭岁月悠悠,枯燥无边,我惟以聊慰就是这份无拘无束。相识一场,再纠缠下去只会两相生厌了。你既不想伤我,那就让我走吧,好不好?”
言辞恳切中,我和他相视而对,目光深深。
一阵沉默。
良久后,他轻声开口, “现在还不行...我答应过你,还有九十九年。”
啥?答应我,什么时候?
我一时理不出头绪,只好无奈喊话, “哎..你可能时情场历练少,但其实吧,什么床榻上啊,酒醉时的胡话,统统作不得真的...”
为了恢复自由,我准备牺牲下色相。
对付玄冥,我唯一可能有几分胜算的,可能就是待他情动之时了。
这天我把自己洗净喷香,着一袭轻衫透纱,飘飘然进了他的寝卧。
趁着玄冥还没来,我径直跳到床上开始凹造型。
以肘托腮,小露香肩,再小心的撩起裙纱,要做到让大腿若隐若现,多一寸嫌露骨,少一寸欠火候,尺度拿捏得刚刚好。
正在我左右扭巴之时,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滚出,碰到我的手边,冰冰凉凉。
拾起一看,原是根黄金箸,周身镀光,熠熠生辉。
我分明是第一次见,却莫名有种很强烈的熟悉感,鬼使神差中,不自主的拿它敲了下床沿。
刹那间,无数雪花凭空飘落,霏霏洒洒,映得房间一片莹白。
我的脑中像是裂开了缝,头昏脑胀,意识恍惚,眼前好似闪过另一个世界。
那里也是一片白茫,不远处有两个身影,一高一矮,相视而立。
高的是玄冥,矮的那个面容不清,但依稀可辨是位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正手执这黄金箸,对着玄冥的额头轻轻敲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每敲一下,周围的雪花就密了一层,顷刻间,他们俩已是白雪满头。
姑娘明显很开心,笑得清音如铃。
玄冥始终一张冰块脸,身体却不躲不闪,乖巧的任她敲打。
半响,姑娘笑说,“上神,按人间的话,我们这叫霜雪吹满头。”
“这是何意?”
“这人间不比仙界,生老病死,青丝变白发。所以他们说...”
说着,姑娘嫣然一笑,语带娇羞, “霜雪吹满头...也算共白首。”
“射儿。”
“射儿...”
第一声是幻影里的玄冥,第二声是此刻推门而入的他。
里里外外的两声呼唤,好似一柄刀刃,划开了之前刻意模糊的隔层。
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姑娘的笑靥。
那是张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容…
记忆翻涌,我指尖一动,金箸应声而落。
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