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县战役胜利72周年英雄热血照千秋何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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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4月26日至27日,华野九纵攻城部队向潍县东城发起进攻,九纵26师77团团长王昆带领部队在城内突破,胜利在望之际,他却不幸中弹牺牲,时年30岁。相关史料记载,王昆是我解放军牺牲在潍县战役中的最高级别指挥员。王昆牺牲后,他的尸骨究竟埋葬在哪里?时光荏苒,这段往事似乎成了历史谜团。4月27日至29日,记者循着相关线索进行了追根探访。
牺牲前的王昆革命后辈想要找到王昆的墓地或墓碑
现居北京的张鸣磊是时任九纵26师政委张少虹的儿子,此前潍县战役胜利纪念日曾多次与九纵后代来潍坊参加相关祭扫活动,也曾向潍坊市档案馆捐赠过父亲张少虹在潍县战役期间记录的日记手稿、诗集、老照片等的扫描件、复印件,为潍坊留下了珍贵的历史资料。
张鸣磊曾多次向现居潍坊的九纵老战士后代唐朝,提起过在潍县战役战场上牺牲的九纵26师77团团长王昆,想看看他的墓碑或墓地,祭拜一下父亲的这位老战友。“当时在烈士陵园没有看到王昆的墓碑,也不知道他具体埋在哪里了,只能带着遗憾离开。”唐朝说,此后,每每见面或通电话,张鸣磊都会过问王昆的事情,并拜托他帮忙寻找王昆的墓碑或墓地。
今年清明节期间,张鸣磊又专门致电唐朝咨询此事,如果有了眉目,他想联系一下父亲的老战友、老部下的后代们一起来潍坊扫墓,纪念缅怀这位潍县战役时牺牲的革命老前辈。得知还没有线索后,张鸣磊又嘱咐唐朝继续寻找。
唐朝告诉记者,张少虹、王昆以及自己的父亲,当年都是山东抗日游击队第五支队十四团的老战友,常常并肩作战,革命感情深厚。作为他们的后代,也传承了父辈们的感情,对王昆的事情都很上心,每每提及此事,他们都深感责任重大。“我们这些后辈都很关心这件事,希望能早日找到王昆的墓地,以慰他在天之灵。”唐朝说。
突进东城身先士卒,王昆被躲藏的敌人暗枪打死牺牲
4月27日上午,记者电话联系到了开国少将、潍县战役时九纵26师政委的张少虹的儿子张鸣磊。
张鸣磊说,父亲张少虹在世时很少跟他提起以前有关战争的事情,但一直有写战场笔记的习惯。父亲去世后,他在整理相关资料时发现了父亲留下的老照片、诗集、战地笔记手稿等,其中有一首关于潍县战役的诗,有两句提到了牺牲在潍县战役中的九纵26师77团团长王昆:“暗枪打死王团长,抓住一问是蒋胚。”
“父亲的笔记中记着,潍县战役前王昆一直担任九纵作战科长,之后临危受命担任26师77团团长。王昆带领77团参加了一系列外围战斗中最惨烈的北宫战斗,部队伤亡比较大,后撤下休整,没有参加攻打潍县西城的战斗。”张鸣磊说。
年4月26日下午,九纵政治部主任仲曦东亲自指挥攻打潍县东城的战斗。仲曦东是九纵26师首任政委、王昆的老上级,王昆一直尊称他为“老政委”。发起总攻前,王昆来到前哨指挥所,报告该团准备情况。77团几年来多担任阻击任务,攻击经验不足,王昆指挥这样一个团打冲锋,仲曦东还是有些担心。王昆当时表态:“一定在这场战斗中好好表现,不辜负老首长的期望。”
傍晚时分,各处炮火阵地发起进攻,白浪河东岸顿时淹没在一片烟雾土尘之中。晚7时30分,仲曦东下达总攻令,随着信号弹升起,部队越过白浪河,抵近城墙,爆破攻击。晚9时,前方传来消息,80团率先突破,一小时后,3团一部冲入城内。晚11时15分左右,王昆率领的77团打开突破口,成为6个主攻团中第3个突入东城的团,仲曦东闻知感到欣慰。
但不久后,从前方传来消息,突进东城的王昆身先士卒,战斗中被躲藏的敌人用暗枪打死,牺牲在潍县城内。王昆牺牲时年仅30岁,是九纵在潍县战役中牺牲的最高级别指挥员。王昆牺牲后不到12小时,潍县城解放。
蓬莱的家里人只收到一个烈士证书,没有遗体和遗物
王昆牺牲后,遗体就地安葬在了潍坊,还是运回了蓬莱老家?
唐朝告诉记者,他曾陪同张鸣磊去过潍坊市革命烈士陵园,没有找到王昆的墓地,潍县战役公墓烈士目录上也没有王昆的名字。
潍县距离蓬莱不远,王昆牺牲后,家人将其遗骨运回老家安葬也是有可能的。王昆牺牲时年仅30岁,没有结婚,没有子女。
4月28日上午,记者电话联系到了王昆的侄子,烟台市蓬莱市北沟镇吕冯村村民、现年65岁的冯月斌。
冯月斌告诉记者,王昆原名冯日长,家中兄弟三个,排行老大,是他的大伯父,自己父亲排行老三。大伯父20来岁就参加了革命,之后跟着部队到处打仗,起初几年部队驻扎在胶东一带,他还经常回家探亲,后来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就断了联系,家里人也很少提到他。再后来,家里人收到了王昆的烈士证书,才得知他牺牲在了潍县。“当时只有一个烈士证书,没有遗体,也没有遗物,要不是因为这个烈士证书,家里人还不知道他牺牲的消息。”冯月斌说。
记者随后电话联系到蓬莱市退役军人事务局优抚科。一位王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蓬莱市烈士陵园没有王昆的墓地,英名墙上也没有王昆或是冯日长的名字。
埋葬地资料记载有出入
4月28日下午,记者来到潍坊市革命烈士陵园看到,潍县战役公墓烈士名录中有名英烈的名字,并未看到王昆的名字,也没有冯日长、王坤或冯曰长的名字。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记者查阅了相关记录资料,在中华英烈网和山东英烈网上分别找到了关于王昆的记载。山东英烈网上的资料比较详细,记录了王昆生前部队、生前职位,在潍县战役中牺牲,安葬地为“蓬莱市烈士陵园”。而在年山东省民政厅编写的《山东省革命烈士英名录》(一册)中记载着:王昆出生于年2月,籍贯为山东省蓬莱县北沟公社上口吕冯大队,年1月参加革命,年4月在潍县战役中牺牲,安葬地点为潍县。两处记载有出入。
“这上面虽然记载了王昆安葬在潍县,但没有具体说什么地方,潍县战役牺牲的英烈是一个共同的公墓,上面没有他的名字,我们这边关于他的资料记载也很少。”工作人员说。
该工作人员表示,潍坊市革命烈士陵园始建于年,建立之初,不少烈士的遗骸都是从潍坊各个地方迁过来的,并作了详细记录。从目前统计掌握的潍县战役资料来看,并没有王昆的记录,其埋葬地究竟在何处,他们并不知情。“烈士陵园从建立后就一直在鸢飞路与东风东街交叉口东北侧,从未搬迁,王昆的埋葬地会不会在其他地方?”该工作人员说。
潍县战役已经胜利72年,王昆烈士的忠骨究竟埋葬在何处?本报希望知情人能提供相关线索,以便让后人缅怀祭扫。(文/图潍坊晚报记者张振民刘燕(署名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