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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岛

2022/6/3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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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梦见一座湖心岛。它的植被不向外延伸,而慢慢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像是要藏匿什么秘密的姿态。虽然相对来说,它所处的位置绝不算湖的中心,但“湖中岛”和“湖边岛”,听上去都不够具有故事性。从这座岛的梦里醒来,我常躺在床上悲伤得流泪,因为睡着的我对于梦中的我有清晰的意识,而梦里的我对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做什么都像是机械的操作,但我又无比确认,那就是我自己。人应该都一样,醒来竭力回忆的梦境总被掐头去尾。我所产出的梦,关于这座岛,也只有景色和体验,没有来这里的原因和结果。因为一次又一次地梦见,我用不同分镜看到了同一段叙述里的更多细节。像是用导航软件看地图一样,很多层滤镜覆盖上去后,每个人都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我以为我见到的,就是最主观且接近真理的全部,我自信地凭借着自己的自卑发现了这一点。反而现实变得像是同义反复,拉着地铁扶手不小心在车厢里睡着,再睁开眼睛甚至不觉得周遭陌生,只是一样的冷漠。我梦里的岛总飘着深绿色的雾。周边林立街上常见的乔木,蕨类和灌木都往岛心生长。岛上一朵花也没有,但顺着小路走能闻到令人怀念的香味。有时候梦里的景致会变,但也只是位置或茂密程度的细微变化,它的某些地方潦草得足够让人相信这只是想象。找这座岛的念头,还是我前年冬天出差去杭州突然产生的。说到杭州自然想到西湖,回过神来就已经坐在湖边长凳上了。冬天湖上的风刺骨,本想随便走走算了,结果看完一处残荷,抬头发现了一座岛。我从没想过西湖里会出现这样一座岛。别人说到西湖,能想起的不过是人民币纸钞的三潭印月,这座岛倒让我对它有些爱怜。叫了船摆渡上岛,发现石路平实,树木整齐,一座小院挂着牌匾。除了石缝里挤出的荒草半成功地唤起我的既视感,这座岛和谐得像是我梦里的高级版本。回到我的城市后,我猜想,如果以缘分解释反复梦见,也许更贴近日常生活才能接近它的本源,于是我成为了住处附近公园的常客。工作日午休和节假日非饭点,你一定能在湖边长凳上,或者湖上开得最慢的鸭子船里,看见一个发呆的男人。其实我没有把话说完。我的岛在一些地方潦草,在一些地方又详细得让我不敢放弃。比如西湖岛上,我低头看见荒草的瞬间,记忆里零碎的镜头在我脑内拼凑成巨大的警示,还有一个穿着锈红长裙的女人,她始终站在鹅卵石小路上,每一颗鹅卵石的形状和色泽,就算我闭着眼,也能回忆起来。我不带有任何浪漫的幻想在等她,梦里她只有半身红裙的轮廓,没对我说过哪怕一句话。她的脚后跟因为高跟鞋留下深深浅浅的疤痕,这是每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的,我没办法从疤痕和红裙的材质来推断她的年龄、相貌、与我最终的关系,但这些细节足以让我窒息。古往今来,人们对岛屿的认识多由想象驱使。岛屿和大陆永远相隔着海洋,独立水中某处,那是一种妥协的逃离。湖是海的赝品,而我公园里的人工湖是西湖的赝品。湖中女妖听到这些话,必定要对发起者施予诅咒,但我又只是世人中的赝品一件,工作日里依然无所事事地闲逛,连在这条鸭子船里也要并拢双腿,缩起身子,女妖又何必降怒于我这样既非英雄、又不得艺能眷顾的人。莎孚的莱斯波斯,发疯画家的塔西提,传说志怪里的瀛洲和蓬莱等等,是物产丰饶的奶蜜之地,精神之爱的水草乡,激发艺术才能的自然天堂,歌舞升平的神仙乐土。世人总从自己的缺失里抬头,遥望碧波上那片神秘的土地,那些岛屿实际的面貌也因为历史的海雾而模糊不清了。诗人和歌者的颂词里堆满珍兽与奇石,但珠宝的艳光难掩现实的瘆人血色和命运的必衰之境,这些心碎却故作坦荡的诗稿,或许因而更适合交由阉伶传唱。还好我的岛——我像呵护着受伤幼鸟一般关切的我的岛,不是那么著名的东西,甚至不敌祛除了所有符号历史的湖心亭。它歪歪扭扭的枯树属于我的命运,萎蔫枯黄的灌木属于我的命运,就算红裙子女人是突兀且刻意的存在,如果她脚下颜色错杂的鹅卵石是真实的,那么我又怎么论证她不存在的命题为真。今天,我也在公园里等待。也许她永远不会来,也许她在三分十五秒后就会站在鹅卵石路上问我,怎么先生您的眼睛这么红需不需要纸巾或者一把阳伞。但如果她来了,我就无法拥有丝毫的幸福;层层叠叠的规律终于衔尾,而我会在今晚梦见另一座岛。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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