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时野处暑二候一片蓬莱在板壁

2022/9/23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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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二候天地始肃」

大概蓬莱,是如蓬草蒿莱,一片生机蕴蕴的海岛吧,

你只要留意路边郁郁苍苍的蓬草,

也就约莫欣赏到仙境了。

处暑节气中,暑假步入尾声时,我不禁长松一口气。

大抵敏感度高的人,都很难长时间和人毫无嫌隙地亲密无间,哪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如同绘画一样,日子也亟需要留白。

但我也明白,孩子其实很像父母的一面“照妖镜”,尤其在不能智慧面对孩子时,总能在这小小孩童身上,看到成人未曾觉察,或不断否定的那一面。大多时候我们山洪爆发式倾泻向孩子的情绪,根本上和孩子无关,不过是你通过孩子投射过来的,你的过往和人生问题。

所以心理学咨询和治疗中,孩子的问题,定能从家长那里找到根源:一个有状况的孩子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或一对有状况的养育者。并不是以此来强调稚子无辜,而只是说明,当父母没有充沛的生命能量时,是决然无法很好地将能量流向孩子,也无法滋养孩子健康成长。

生命的滋养,除了心灵进修,有种更为舒适的方式,那便是自然。大概生命力充沛的草木,总具有疗愈作用,也总会让人由衷喜爱,比如蓬草。

「蓬草殷勤为探看」

蓬草生命力映现在人类的视野,商周亦不远矣。《诗经》中,很倡导“路边的野草你多采”,比如“采采芣苢”、“采采卷耳”、“采葑采菲”……这其中便有蓬草,并直言其茁茂: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国风·召南·驺虞》

因为自身生机茁茁,也能用来形容其他草木旺盛:

“维柞之枝,其叶蓬蓬乐只君子,殿天子之邦。”——《小雅·采菽》

很难说蓬莱成为仙山,和这种生命力没有关系。蓬莱的名字,一说和秦始皇有关,是身边方士见海中水草,随便起名“蓬莱”(蓬草蒿莱,野草茂盛的样子),以忽悠寻访仙山的秦始皇。

清袁江《蓬莱仙境》局部

蓬莱“成名”到底是不是因为秦始皇很难说清,毕竟《山海经》中也言“蓬莱山在海中”;《列子·汤问》中也记载了这样一个有关巨人、海神和蓬莱仙山的神话:

在渤海东边几亿万里的地方,有个深得没底的大沟壑,叫做归墟,是天界和人间所有的水的最终流向地。这里不管流进来多少水,水位都不增不减。在归墟这片无底汪洋中,漂浮着五座神山,“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

五座山方圆和高度都有三万里,山顶平坦地方也有九千里,每座山相距七万里,彼此作为邻居。山上住的都是神仙之流,住着黄金白玉打造的宫殿,一日可在五座仙山间“飞相往来”。山上的动物都是纯白色,满山长着珍珠和美玉的树木,这些树木的花和果实都非常美味,吃了能“不老不死”。

但神仙们也有苦恼:仙山没有根,总是随着海水漂浮,没有固定位置,一不小心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为此天帝担心仙山跑去西极,让众神仙失去住的地方,就命令自己的孙子,海神禺疆,也是风神(很可能是《庄子》中的鲲鹏)带着15只巨大的乌龟,前去处理。禺疆将乌龟分为五组,三只一组,每组中一只背起一座神山,其余两只分六万年一轮流,一并解决了神山漂流及乌龟轮休的问题。

好日子过了没几十万年,却被一个巨人搞了破坏。巨人来自西北很远很远的龙伯国,大约是龙的后代,身量十分巨大,几亿万里的海路,他几步就跨过,带着钓鱼竿轻轻松松来到归墟。甩下鱼竿竟将背山的巨龟钓上来六只!巨人很开心地将巨龟背回家,这么大又合适的龟壳,剥下来算命再合适不过。

可惜岱舆、员峤二座神山,没有巨龟背驮,顺着海水漂到北极再也找不到。上帝为此大发雷霆,大展神威将龙伯国国土尽量缩小,也尽量将龙伯国巨人的身高缩小。即使这样,到了神农时代,龙伯国的人也有几十丈高。

宋赵伯驹《飞仙图》局部

我在此将这个神话完整复述,想说的是,中国神话实在和蓬草一样,有无限生机,如沧海遗珠,等待我们去好好发现。

虽然列子及《山海经》成书均早于嬴政,但原书早佚,很难以此说清“蓬莱”早于嬴政。但我私认为,“蓬莱”在民间应早有之:

从《诗经》“首如飞蓬”到《山海经》“蓬发戴胜”,自《楚辞》“执棠谿以刜蓬兮”到《礼记》记载古礼“桑弧蓬矢六”,以及先秦汉时多种文献,如《史记》均有蓬莱记载,可见当时蓬草作为常见草木,已经完成从“路边草”到“人神礼”的升华,“蓬莱”不太可能自一个方士的“灵机一动”,而迅速获得认同。

“蓬山此去无多路”,“蓬莱”大名却是引发前秦及后世的众人向往。所谓“蓬草蒿莱”,更大可能,是方士机灵地,借用了“传说中的蓬莱”。

「一扇蓬窗听秋声」

蓬莱虽久,但秦汉后数百年间,世事动乱,人命如草,蓬草更多以“秋蓬”的意向,来表述人生无常,漂泊困顿。

“譬之扰秋篷也,孤其根而美枝叶,秋风一至,根且捉矣。”(《晏子春秋》)

蓬草逢秋,根断茎离,随风飘转,“千里飞蓬无复根”,更见“周转无恒处”,自此以往,孤蓬、转蓬、飘蓬、飞蓬、寒蓬等,将一股苦闷飘零、身不由己之感,迎面扑来。“韶光弃断蓬”、“蓬根却无期”,人生就如“走马兰台类转蓬”,仕途生死皆是“蓬头风转萍波浮”。

直至盛唐,蓬草的盎然生机,以及仙山道心,才得以大放异彩:“蓬蒿春欲深”,“桑田成古今”,极大的文化自信和佛道两教盛行,让世人可以放言“蓬莱三岛任纵横”,大笑“我辈岂是蓬蒿人”。

但相比谪仙人,我更偏爱做个闲散的“蓬蒿人”。蓬门荜户正可“乐事幽居”。“朝为灌园,夕偃蓬庐”,间或三五朋友来,虽然“花径不曾缘客扫”,但定会“蓬门今始为君开”,有清茶一盏,野花数朵,书页夹清风,蓬莱也不过如此。

但这种陶渊明式“归田园居”,也是要看世事时情的。宋人何以多闲情?不过是安居有余而已。照马斯洛需求理论,人只有在满足“生存”和“安全”的需求之后,才能去追求“爱和归属”、获取尊重并最终“实现自我”——若生逢乱世,“头蓬不暇梳”,何来的蓬室安稳呢?

感谢生在和平年代,可看尽这“蓬草蒿莱”,牵着“蓬头小儿”,虽无“蓬蒿三亩居”,也能“宽于一天下”。

另释:我们现在常见的小蓬草、一年蓬、春飞蓬等,为近年来外来入侵物种,而古人的“蓬”,并非指一种植物,而是一类植物统称,我国惯常爱做的“形似物类”归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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